陶曼的秀发满是香水的味道。
让人欲罢不能的那种香水味儿。
我差点儿也忘了我是来做什么的了。
“陶警官,不要睁眼睛啊!”
手电筒发出来的那种煞白煞白的光甚至能让人窒息。
我无所谓了。
尤其当这种光打在吊尸的脸上时。
就更让人难以形容了。
吊尸的脸本来就是煞白煞白的。
陶曼几次想睁开眼睛。
我告诉她,实在不行,妳就把头转过去吧!
不行妳就看看窗外。
她点头应下了。
我这一招。
那几具吊尸就和复阳了一样。
全都看向我。
外面的风更狂妄了。
竟毫丝也不吝惜的吹打在这几具吊尸上。
让牠们在相互拍打着。
妳给我一下,我给妳一下。
就好像大海里那惊涛骇浪之声。
陶曼一个人望向窗外。
我就不该让她往外看。
那一具挨着一具的吊尸就在她身后晃着。
这让她产生了幻觉。
“咦?这声音怎么不对?”
脚下,这根本就不是地板。
怎么一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。
我明明早就想到了。
可为什么还要往吊尸当中走去。
要不是我运了气保持身体不重。
我是不是早就下去了?
就在这时。
陶曼也慢慢回过头来。
也向我这边走来。
就在她往前迈出第一步时。
就听到地板的声音有些不大对。
我飞奔过去。
大叫一声不好。
可我喊的已经太晚了。
她的整个人已经掉了下去。
我伸手时也仅仅抓到她的指尖。
我也跟着一起下去了。
这就对了。
正主他妈了个巴子的全在这儿呢!
这里才是他妈正儿八经的腐尸窖。
这浓烈的发了酵的尸体。
这种味道岂是凡人能受得了的。
我在翻身下去的时候。
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。
将她拖了上来。
她若是沾上尸毒。
那可就不好办了。
我把她拖了出去。
“快,手电筒给妳,去把大妮子给我喊来!”
她一时懵住了。
半天之后才有所反应。
“妳闭上眼睛往外跑就是了!”
“妳的感觉不会错的!”
我的最后一句话才是关键。
她这才想起来。
还真的拿出枪来放了几下。
风也停住了。
吊尸也不晃了。
一切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。
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尸窖里。
闻着我这辈子都不想再闻第二遍的尸臭。
陶曼已经出去半天了。
可是我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声。
我一想这下坏了。
大妮子的脾气可是一般的暴虐。
这妞不一定做什么去了。
看来这儿只能交给我自己了。
我头朝下。
双手支住窖壁。
这儿全是腐肉。
都是新死不久后的年轻女子。
有的早就看不出模样了。
就在我看清里面的东西后准备出去时。
突然就听到了大妮子那令人惊讶的叫声。
害的我又差一点儿掉下去。
好在我的定力还很高。
“哥!哥!哥!你死哪儿去了。”
这个嘴上没有把门的死妮子啊!
这是什么地方妳知道吗?
怎么可以在这里咒我呢!
我真是服了她了。
我冒出头来。
刚要准备往上爬。
却一不小心闻到了活人的味道。
这不是大妮子的两个大脚板子吗?
我抬起头来向上看去。
大妮子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。
一时间,我又差一点儿吓的掉下去。
“妳这个妮子,妳又差一点儿把我吓下去妳知道吗?”
我本以为我这一句话之后大妮子会乐出屁来。
可是没想到她“哇”的一声就哭了出来。
指了指自己的两只脚。
“哥!我的脚烂了!”
我说刚才她咋不是好声地叫我呢!
原来是这么回事儿。
我在尸窖里待的太久了。
刚一露头的我还以为我在尸窖里呢!
误以为她脚上的味道就是那尸窖里散发出来的。
她这一说,我才想到往她的脚上看去。
她的脚直到脚踝处全是黑色的。
一种比鼠臭还要浓烈许多倍的味道扑面而来。
“妳是不是擅离职守了?”
她特别想骗我。
要不然怎么会这样呢!
她点点头,还算很诚实。
“我尿急,憋不住了!”
没出息的东西。
附近之前全是乱坟岗子,哪里来的茅厕。
这大晚上的,又没有看得见。
就在刚刚。
大妮子实在是憋不住了。
找了个地方。
这下坏了。
大妮子方便的地方恰恰是一处刚刚起开的坟。
她的那脬尿。
也正好尿在了人家的棺材里。
这下可坏了。
为了给她一个特别严重的教训。
她的脚踏在了人家的棺材里。
虽然人家的坟已经被赶走了。
但是人家的衣物还在。
就在大妮子方便完不久。
她的脚就不行了。
可不管怎么样,她能找的出来还是不错的。
“妮子啊!妳是真能给我找麻烦啊!非来不可,这下完了吧!这就是妳不听话的下场。”
她嘟个嘴,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。
“听说中了尸毒,也只有你能治!”
我谢谢妳了,妳真是太拿妳哥当个人物了。
但是她说的,全是对的。
她的脚就是不疼。
不过那种痒痒的滋味比疼还难受上好几倍呢!
硬是把大妮子这种平日里活蹦乱跳的丫头给痒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我把身子整个钻了出来。
就在我就要把最后一只脚放出窖外时。
下面,一只手突然抓住了我。
狠狠地捏住我的脚。
使出全身力气来要把我拖下去。
“大妮子,妳别闹。”
还真的就是她。
不对啊!大妮子这表情咋不对啊?
大妮子伸手向上指了一下。
原来是一只吊尸的手正好抓住她的头发。
她吓的才抓住我的脚的。
那吊尸的手在受到刚刚陶曼那两声枪响的惊吓之后。
手臂自然的垂了下来。
之前,她们的四肢都是被捆绑着的。
那尸体的嘴里呼出的,全是阴气。
大妮子正好中招了。
“妳现在是不是又吓出尿来了?”
我问大妮子。
“我哥就是我哥,果然就是我哥,你真是太了解我了。”
“我咋尿啊?”
“妳就当我不存在。”
“不是因为这个!”
“没地方尿啊!”
“谁说的!”我看了一眼她那双可怜的脚。
眼看就要溃烂掉了。
“就尿在那上面吧!”
我起身一步走开。
虽然在这种地方方便有些不妥。
但这也是没办法。
中了尸毒的人。
只能用童子尿或者老牛尿才能医好。
可她大妮子又恰恰是个童子。
那就不如用她自己的尿来做药引子了。
等离开的时候随便找一家养牛的。
要一点儿抹上也就完了。
回头再弄点儿菖蒲什么的杀杀菌,消消毒。
最后再拿老陈醋泡一泡。
这病也就去根了。
眼下,我也只能先让她不再溃烂下去才是真格的。
“哥!你说能行吗?”
“那妳就憋着啊!继续憋着,我看妳还是不难受。”
大妮子没办法。
眼下不听我的她也没别的办法了。
我把身子一扭。
不看她。
没一会儿。
身后一阵瀑布之声传来。
一滴一滴的向窖底下滴落下去。
这味道在这地方也真是绝了。
不仅能解尸毒。
还能排解腐尸散发出来的味道。
“还痒不痒了?”
我问她。
“不了!还真是绝了!”
“先别说这个了!”
“还是先离开这儿再说!虽然我们两个都不怕吊尸,但总在这地方呆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!”
他们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!
大妮子也不走路了。
反正她现在有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。
我可以名正言顺地背着她出去。
我怎么就这样呢?
为什么一定要她来啊?
出了这处厂房,我的心情也好多了。
外面的空气也同样的恐怖。
可不管怎么说也比里面强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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